香槟杯清脆地碰撞,金黄色的气泡欢腾着涌向杯沿,像极了我和苏然此刻的心情,
在喧嚣的KTV包厢里炸开一朵小小的、名为“十年”的花。
“为我们林大设计师的二十五岁华诞,也为我们坚不可摧的第十年革命友谊——干杯!
”苏然的声音穿透背景音乐的鼓点,带着她一贯的、能点燃全场的自信飞扬。
精心打理的栗色卷发在镭射灯下流淌着蜜糖般的光泽,新做的美甲上碎钻闪烁,
与她眼里的星光交相辉映。她总是这样,生来就是焦点,而我,林薇,
则习惯性地栖身于她耀眼的光晕里,汲取着这份亲密无间带来的、近乎永恒的暖意。
“十年啦,”我笑着,眼眶却有些不受控制地发热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,
“想想我们干过的那些蠢事,一起挂过的科,一起骂哭的渣男,
一起在出租屋里啃泡面熬过的通宵…苏然,你知道吗?你是我生命里,最亮的那颗星星。
”这话发自肺腑,沉甸甸的。大学时那个纠缠不休的学长,是苏然,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,
踩着细高跟噔噔噔冲过去,一杯冰美式泼得对方狼狈不堪,
拉着我的手昂首挺胸地离开围观人群。工作第一年,我被无良老板压榨到崩溃,
躲在出租屋哭得昏天黑地,是苏然收留了我,把我从发霉的被子里挖出来,
指着鼻子骂醒我的颓废,用她第一个月的工资请我吃了顿热气腾腾的火锅。无数个深夜,
我们挤在她那张小小的沙发上,分享同一包薯片,吐槽生活的不公,畅想未来的辉煌。
我们曾指天发誓:“男人如衣服,姐妹是手足!”“我们的世界里,彼此最重要,没有秘密,
没有隔阂!”“那当然!”苏然豪气地一把揽住我的肩,力道大得让我踉跄了一下,
她身上清冽好闻的香水味瞬间将我包围,“记住啊,林薇薇同志,以后你找男人,
必须得过我苏然这关!不够帅不够优秀不够疼你,通通乱棍打出去!姐妹给你把关!
”我们笑作一团,额头抵着额头,仿佛时光从未流逝,
我们还是那两个在熄灯后的大学宿舍里,挤在一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,
蒙着被子分享心事和辣条,笑得喘不过气的傻姑娘。那时的天空,似乎永远都是清澈的蓝。
包厢门被推开,带进一阵外面走廊的凉风。朋友阿哲探进头,身后跟着一个身影。“来来来,
给大家介绍个新朋友,我哥们儿顾屿,刚从硅谷回来的技术大牛,我们公司新晋合伙人!
”阿哲热情洋溢的声音响起。喧嚣的空气似乎被按下了短暂的暂停键。顾屿走了进来。
他并非那种令人窒息的、具有侵略性的英俊,却像一块温润的磁石,瞬间吸附了所有的目光。
简单的白衬衫熨帖地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,袖口随意挽到小臂,
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麦色皮肤。深色长裤包裹着笔直的长腿。他的脸轮廓分明,
下颌线清晰利落,鼻梁高挺,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,深邃得像藏了整片星海的夜空,
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、恰到好处的疏离感,却又在扫视全场时,流露出温和的笑意。
气质干净得像雨后的森林,沉静而充满力量。“顾屿,顾盼生辉的顾,岛屿的屿。
”他微微颔首,声音低沉悦耳,像大提琴的弦轻轻拨动,带着一种令人舒适的磁性。
我能清晰地感觉到,身边苏然的身体瞬间绷直了,像一只蓄势待发、精准锁定了猎物的豹猫,
慵懒的姿态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神贯注的锐利。
她几乎是立刻绽放出最明媚的笑容,声音比平时更清脆几分:“哈罗,顾屿!久仰大名,
阿哲可没少在我们面前夸你这位技术大神!”她自然地、甚至带着点强势地起身,
占据了顾屿身边刚刚空出的位置,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。她开始侃侃而谈,
话题巧妙地引向她正在攻坚的、一个关于AI赋能文创的创业项目,语速快而清晰,
逻辑分明,眼神亮得惊人,那是她遇到真正感兴趣的目标时才有的、志在必得的光芒。
我被这无形的气浪推着,坐到了苏然的另一侧。
震耳的音乐、朋友们的笑闹仿佛都退到了背景音里。
顾屿的目光偶尔会越过苏然兴奋挥舞的手臂,落在我身上,带着一点沉静的探究。
当话题不知怎地转到了城市公共空间的艺术装置,
我提起自己参与设计的一个社区花艺项目时,他微微侧过头,
认真地看向我:“林**是设计师?那个项目我看过报道,
用本土植物和再生材料构建的‘记忆花园’,立意和色彩搭配都很独特,
尤其是用不同深浅的蓝紫色系模拟时光流逝的概念,很妙。”他的声音不高,
却清晰地传入我耳中。我的心跳,毫无预兆地,重重漏跳了一拍。他不仅知道,
还精准地点出了设计中最核心也最感性的部分。一种奇异的、被理解的共鸣感,
像细微的电流,猝不及防地击中了我,让指尖都微微发麻。“他好像…真的挺特别的。
”回家的出租车上,苏然带着微醺的醉意,软软地靠在我肩膀上,
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一种猎人锁定目标的势在必得,“薇薇,你觉得呢?
是不是比阿哲之前介绍的那些歪瓜裂枣强一万倍?”车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,飞速掠过,
映照着我微微发烫的脸颊。我努力压下心头那丝陌生的悸动,
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:“嗯…气质是挺好的,谈吐也有深度。”然而,
内心深处那片平静了许久的湖面,已被那颗名为顾屿的石子,
激起了层层叠叠、无法忽视的涟漪。顾屿的出现,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,
迅速在我们的生活圈里荡开一圈又一圈难以平息的涟漪。
一个名为“吃喝玩乐小分队”的三人微信群很快建立起来。苏然是这个群当之无愧的灵魂,
她总能找到最新奇的展览、最隐蔽但口碑爆棚的小馆子、最热门的话剧票,
然后热情洋溢地发起邀约。话题也从最初的工作、电影、书籍,
迅速蔓延到音乐品味、旅行经历,甚至偶尔夹杂着对城市某个角落落日余晖的感慨。
顾屿的回应总是及时而温和。他欣赏苏然天马行空的创业点子,称赞她“思维敏捷,
极具商业嗅觉”;对我偶尔分享的一些冷门艺术展讯或设计手稿,也会认真点评,
说出“构图很有张力”或“色彩情绪表达得很细腻”这样精准又带着温度的话。
他像一个高明的调音师,总能恰到好处地拨动对话的琴弦,让气氛和谐又充满吸引力。
私下里,我和苏然关于“顾屿”的“研讨会”频率激增,
几乎成了我们煲电话粥或深夜卧谈的固定主题。“薇薇!他今天主动约我喝咖啡了!
”电话那头,苏然的声音兴奋得几乎要破音,“说是对我那个AI文创平台很感兴趣,
想深入聊聊!聊了整整两个小时!他还夸我市场切入点找得准,执行力强!天哪,
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!”她的快乐毫无保留,却也像细小的针,
一下下扎在我心口最柔软的地方。我只能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充满替她高兴的真诚:“真的啊?
那太好了!看来他对你印象超好!”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,酸涩悄然蔓延。“还有还有,
”苏然压低声音,带着一丝分享秘密的甜蜜,“你看群里没?
我昨天发的那条在海边度假时拍的背影照,穿着那条红色长裙的,只有他一个人给我点了赞!
还评论了个‘海风与长裙,很配’!你说,这是不是暗示?
”她的语气充满了小女生的雀跃和期待。我握着手机,指尖冰凉。我当然看到了。
那条朋友圈下,孤零零地躺着顾屿那个点赞和那句简短却引人遐想的评论。
台小绿植的九宫格——构图、光影、文案都花了不少心思——下面有共同朋友的点赞和评论,
唯独没有那个熟悉的头像。一种被忽视的失落感沉甸甸地压下来。“可能…是吧。
”我含糊地应着,试图转移话题,“他好像对艺术也挺有研究的?
”我分享了自己对顾屿评价我设计时的惊讶。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,
随即响起苏然带着调侃却似乎又多了点什么的声音:“哟,观察得挺仔细嘛,薇薇?怎么,
你也对我们顾大神动心了?说好了我先考察的呢!你可不能叛变革命啊!”我的心猛地一缩,
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,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矢口否认:“怎么可能!你想哪儿去了!
他是你喜欢的人嘛,我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!”这句话脱口而出,
带着一种近乎慌乱的、急于撇清的真诚。它像一道骤然升起的、冰冷坚固的墙,
把我心底那点隐秘的、刚刚萌芽的悸动死死堵在里面,不容它探出头来。我不能,也不该。
苏然的笑容,我们十年的情谊,像沉重的枷锁,锁住了我所有不该有的心思。然而,
裂痕终究还是在最猝不及防的时刻,悄然滋生。一次由顾屿的朋友组织的私人小画展,
规模不大,但展出的都是颇有潜力的新锐画家作品。结束后,天色阴沉,
外面竟淅淅沥沥下起了不小的雨。我们都没带伞。顾屿从车里拿出唯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,
撑开。他看看穿着精致细高跟鞋、裙摆摇曳的苏然,
又看看站在一旁、穿着平底乐福鞋和利落裤装的我,
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、不易察觉的为难。雨点打在伞面上,噼啪作响。“苏然,
”顾屿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温和,理由充分得无懈可击,“你穿着高跟鞋,
这地砖沾了雨有点滑,走路不方便。我先送你到前面路口,帮你拦辆出租车?”“好啊!
顾屿你真贴心!”苏然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无比的笑容,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胜利姿态,
轻盈地一步就跨到了伞下,亲昵地、几乎是依偎般地靠向顾屿身侧。那把宽大的黑伞,
恰到好处地将他们两人笼罩在干燥温暖的小世界里。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我是否带了伞,
或者问一句“薇薇你怎么办”。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。
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我的头发,细密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,流进脖颈,
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。我看着那把黑伞下靠得极近的两个身影,
苏然微微仰头和顾屿说着什么,侧脸带着甜蜜的笑意。顾屿微微倾身听着,
伞体贴地往她那边倾斜。他们的背影在迷蒙的雨雾中渐渐模糊、远去,最终消失在街角。
我独自站在画廊的屋檐下,雨水汇成细流,从檐角滴落,砸在脚边,溅起小小的水花。
一种被彻底排除在外的孤寂感和冰冷的酸涩,像带着倒刺的藤蔓,从脚底迅速缠绕上来,
紧紧箍住心脏,越收越紧,几乎让人窒息。那杯为十年友谊庆祝的香槟,
余味在口中只剩下无尽的苦涩。第一次,我清晰地感觉到,我和苏然之间,
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。那把伞隔开的,不仅仅是雨水。自那场雨之后,
苏然对顾屿的攻势变得愈发不加掩饰,如同盛夏的阳光,炽热而直接。
她的朋友圈变成了一个精心策划的舞台。更新的频率高得惊人,每一张照片都经过精挑细选,
构图完美,滤镜讲究——有时是和顾屿在咖啡馆“讨论工作”时,
她托着腮、眼神专注迷人的侧影,背景虚化,
唯美得像电影海报;有时是顾屿送给她的一盆据说能带来好运的、形态奇特的空气凤梨,
被她摆在洒满阳光的窗台,配文:“今日份小确幸,来自某个细心又懂生活的人。
[太阳][绿植]”;甚至有一次,
她发了一张两只高脚杯在暖黄灯光下轻轻相碰的局部特写,杯中红酒摇曳,氛围暧昧,
配文只有一个简单的单词:“Cheers.”没有定位,没有人物,
却足以引发无限遐想。我像个自虐成瘾的囚徒,一遍遍刷新着她的动态。
那些精心营造的画面,那些语焉不详却充满暗示的文字,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针,
反复扎进我的眼睛,刺穿我的心脏。每一次刷新,心就被那些无声的炫耀刺得鲜血淋漓,
千疮百孔。更让我感到窒息的是,这种煎熬无处诉说。那个曾经能分享一切秘密的苏然,
如今正是制造这份痛苦的源头。更强烈的风暴在一个共同朋友的生日派对上猝然降临。
气氛正酣,音乐喧嚣。寿星阿哲喝得兴起,起哄让新加入的帅哥顾屿表演个节目。
众人纷纷附和。顾屿推辞不过,温和地笑了笑,目光在人群中扫过,
最终落在角落那架略显陈旧的立式钢琴上。“献丑了,弹首老歌吧。
”他从容地走到钢琴前坐下。修长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,一串流畅而深情的音符流淌而出,
是那首经典的《Can\'tHelpFallinginLove》。
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带着一种温柔的、直抵人心的力量。包厢里渐渐安静下来,
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氛围中。
“Wisemensay,onlyfoolsrushin...”时,
顾屿的目光,竟自然而然地越过了喧嚣的人群,穿越了晃动的光影,
精准地、带着一种专注的、仿佛只为一人存在的温柔,落在了我的脸上。轰——!
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,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上了头顶,脸颊滚烫得如同火烧。
喧嚣的音乐、嘈杂的人声、晃动的人影,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。
整个世界只剩下他温柔的歌声,他深邃的眼眸,
以及那目光中毫不掩饰的、只为我一人停留的专注。一种强烈的、近乎眩晕的悸动攫住了我,
让我几乎无法呼吸。然而,这令人窒息的甜蜜只持续了短短几秒。
我的视线下意识地、几乎是惊恐地转向苏然的方向。她脸上的笑容,如同被瞬间冻结的湖面,
僵硬地凝固在那里。随即,那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碎裂,
化为一种冰冷的、足以将人刺穿的怒意,像两道淬了寒冰的利箭,
直直地、毫不掩饰地射向我!那眼神里充满了被背叛的震惊、被挑衅的狂怒,
以及一种……冰冷的恨意。派对的后半段,我如坐针毡。苏然没有再看过我一眼,
她像一只骄傲的孔雀,重新展开了尾羽,更加热烈地围绕在顾屿身边,谈笑风生,
仿佛刚才那充满杀意的一瞥从未发生过。但空气中弥漫的冰冷张力,只有我能清晰地感觉到,
它像一张无形的网,将我越缠越紧。派对结束,走出喧闹的KTV,
午夜的凉风也吹不散心头的沉重。我正低头在包里翻找打车软件,
一个带着浓烈酒气和冰冷怒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:“林薇!”我猛地回头。
苏然站在几步开外,路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她紧绷的侧脸线条。
她脸上精心描绘的妆容在夜色下显得有些凌厉,那双曾盛满笑意的眼睛,
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,死死地锁住我。“你什么意思?”她踩着高跟鞋,一步步逼近,
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夜空,完全失去了平日的优雅从容,“当我是瞎子吗?顾屿唱歌的时候,
你在装什么楚楚可怜、清纯无辜的小白兔?嗯?那眼神,都快拉出丝来了!怎么,
按捺不住了?口口声声说他是我的,背地里勾引得很起劲嘛!很享受他那种眼神是不是?
”“我没有!”被她劈头盖脸的、充满恶意的指责砸得晕头转向,
巨大的委屈和一股被冤枉的愤怒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,“苏然你讲点道理好不好!
他看谁是他的自由!我什么时候勾引他了?我一直坐得远远的,话都没说一句!
是你自己一直在咄咄逼人!你把他当什么?
一件必须贴上你苏然标签、别人看一眼都不行的战利品吗?”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。
“战利品?”苏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,眼神像淬了剧毒的匕首,
狠狠剜向我,“总比你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**强!装什么无辜受害者?林薇,
我太了解你了!你早就看上他了,当我不知道?大学时那个叫陈默的学长也是这样!
明明是我先认识他,先对他有好感的!结果呢?
还不是被你那副柔柔弱弱、需要人保护的样子骗走了?你骨子里就是见不得我好!
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掠夺者!林薇,我真是瞎了眼,掏心掏肺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十年!
”她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鞭子,带着呼啸的风声,狠狠抽打在我毫无防备的心上,
不仅撕开了此刻的伤口,更将一段尘封的、我从未想过会是如此解读的往事血淋淋地揭开。
“苏然!”这个名字被我吼得撕心裂肺,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,
瞬间模糊了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、却又异常美丽的脸庞,“你血口喷人!
陈默那件事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!他主动找我说话是因为他选修了我的设计课!
他根本不知道你喜欢他!而且我明确拒绝了他!是你自己不敢表白,把怨气都撒在我头上!
是,我是喜欢顾屿!可我一直忍着!拼命忍着!就因为我不想失去你!
不想毁了我们十年的情谊!可你呢?”我指着她,手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,
“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!只有你那该死的占有欲和胜负心!
你只在乎你自己想要的东西有没有得到!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!不在乎我会不会痛!
”“哈!终于承认了!”苏然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、扭曲的快意,
像是猎人终于等到了猎物掉入陷阱,“装不下去了?演不下去了?林薇,
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呕的虚伪嘴脸!既然大家都撕破脸了,那就各凭本事啊!
看看他顾屿最后到底选谁!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!”她猛地抬手,
狠狠抓住脖子上那条我们十年前一起买的、刻着彼此名字缩写“L&SR”的银质细链,
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一扯!“啪嗒!
”一声清脆到令人心碎的断裂声在寂静的午夜街头骤然响起,
像是什么珍贵的东西被彻底摔碎。那条承载了我们十年欢笑、泪水、秘密和誓言的项链,
如同断翅的蝴蝶,无力地跌落在地,溅起细微的尘埃。“从今天起,我们不再是朋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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